「說」和「寫」是語文學習必備的能力,這是教育部制定的《國民中小學九年一貫課程綱要語文學習領域》的明確要求,因此,兒童練習寫作的重要性不容置疑。國語日報長期提供了一個開放的園地,給予有心練習寫作的兒童一個任意馳騁的空間,登出的作品各有獨特、優秀的地方。在長期觀察後我們發現:兒童寫作流暢度不斷提升,創作態勢日益活躍。
寫作反映時代軌跡
不同階段的兒童在不同的成長背景下,有著不同的經歷和感受,反映在寫作中,就帶有明顯的時代軌跡。家庭、學校和社會的多元刺激,不斷強化兒童表達的欲望,也充實兒童創作的內容。兒童的大腦中,藏著成人無法想像的「世界」,他們的作品常常帶給我們意外的驚喜。剖析本年度低中年級兒童寫作,我們可以看到低中年級學生寫作約有以下三個特色:
一、 標題新鮮,用語親切:標題就像是文章的眼睛,題目下得好,能儘快的縮短和讀者之間的心理距離,引起閱讀的欲望。請看以下這些標題:〈搖擺的追風之樂〉、〈阿媽的米粉湯〉、〈陽光、鐵馬、丟丟銅〉、〈飯桶妹煮飯〉、〈浴室蟲蟲危機〉、〈都是鳥惹的禍〉……這些標題流露濃郁的生活氣息和活潑的兒童情趣,親切得像在和讀者交談,使人感受輕鬆、自在。
低中年級兒童喜歡用自己的「話」為文章立題,呈現新世代的文字風格。三月十六日〈奶茶與我〉,「奶茶」不是飲料名稱而是外婆可愛的狗女兒;六月十七日〈星星樹〉,讓小作者引以為榮的「星星樹」,其實是一棵楊桃樹。五月十八日的「每日精選」,內容敘述學校運動會的見聞,但命題不從「運動會」著眼,而以〈快樂的一天〉做文章標題。就作文題目設計來看,在平淡中見新奇就是一種創新。
文字細膩是關鍵
二、取材生活,描寫細膩:「學習」和「生活」是低中年級兒童普遍的寫作內容,「我手寫我口,我手寫我心」說的就是這個道理。兒童的生活充滿歡樂、悲傷、興奮和煩惱,他們擅長也樂於將這些記錄下來。一般人或許認為取材太平常,作品不容易突出,但是刊登結果顯示,「文字表達的細膩度」還是主要關鍵。文章要生動,不能不留意細節描寫。事物敘述得愈詳盡,愈能讓讀者產生身歷其境的畫面感。四月三日刊登的〈清理冰箱〉,小作者結尾寫道:「清理完冰箱,感覺冰箱像穿新衣服一樣,也發現冰箱變大了!奇怪,明明是幫冰箱『減肥』,怎麼冰箱反而『變大』了?」這個瞬間心理的捕捉,表現小作者對生活細膩的觀察和創作。六月一日的〈寵物與我〉,描述餵食時,魚群呼朋引伴的跳起「迎賓舞」,特別熱情的幾隻追隨「手指雷達」,隔著玻璃玩起「安全之吻」,逗得作者大樂。這些細節的描寫真實而親切,成功的塑造「寵物」活潑鮮明的形象。
三、側寫人物,真情流露:寫作最原始的動機是傳達自己的思想與情感,好的作品都能抒發真情,本年度刊登的稿件也不例外。三月五日〈愛「泳」不止息〉、四月十四日〈溫暖地瓜情〉、五月十九日〈溫情滿車廂〉、五月二十九日〈翠翠阿姨和流浪狗〉,這幾則都以身邊人物為素材,內容突出對可貴的人格情操及美好情感的嚮往,可以看做是一道道鮮美的心靈雞湯。五月十三日〈難忘的聲音〉,透過聲音寫人物,題材絕妙。寫的是聲音,卻平實而真誠的歌誦了偉大的人性美──母愛。這樣的取材與今年國中基測作文考題「常常,我想起那雙手」,藉「那雙手」所做的事與作者經驗上的連接,帶出令作者印象深刻的人物和記憶,有異曲同工之妙。兩者積極關注的,正是我們社會愈來愈少的「欣賞」、「感恩」、「關懷」、「尊重」。
加強培養論述能力
觀察兒童寫作,就像在觀看當今兒童的生活。然而,作文雖取材於生活,絕不僅僅是生活的簡單重覆,而是作者對生活認識的反應,這就需要勤於反省、善於思考,不斷提高分析問題及解決問題能力。
上半年度的兒童寫作在敘事、抒情兩個面向,佳作迭出,為後續的兒童寫作提供了彌足珍貴的創作經驗。不過,也留下了一些遺憾──刊登的論說文篇數極少,尤其缺乏從反面立題的作品。寫作練習,一方面可以從正面感受生活中的愛、溫暖和美好;另一方面也可從反面思考生活中的醜、殘缺與病態。學校的作文教學,應加強培養學生思辨的習慣和論述的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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